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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秉文做最后会议总结

作者:
来源:中国证券报·中证网
时间:2012-12-17 18:08

  郑秉文:

  根据会议安排,有这么一个总结,我忙着进来进去的,听的不是那么太全,但是我想还是做一个十分钟、八分钟的总结,再占大家一点时间。

  我们这个会议召开的背景是在党的十八大刚刚落下帷幕,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正在召开期间,这样一个大的背景下召开的。我们的主题是接着去年发展报告提出来的披露的数据,一半省份当期收不抵支的现状,以及去年参加我们会议的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华建敏同志提出来的“财务可持续性是社会保障制度第一命题”这个大背景下选择了这个题目中国养老金地区失衡与财务可持续性问题。

  在这里我想对一天的会议做一个主题的总结似乎比较困难,一会儿事实上我是做一个总结,在这里我对这个题目简单的拉了一个纲,提出几个看法,对于未来社会保障制度财务可持续性,主要困难在哪呢?我觉得新的中央领导集体在未来十年当中大力建设社会保障制度、推进社会保障制度建设,已经实际上为我们指出了方向,这个方向实际就是你要建立一个持续性比较好的社会保障制度。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来十个“更”,其中有一个是“更可靠的社会保障”,什么叫更可靠的社会保障呢?我个人理解财务可持续性恐怕是摆在第一位的,这是可靠。如果财务没有可持续性,像希腊那样,那么它就不可靠。所以,对如何理解“更可靠的社会保障制度”,我觉得财务可持续性恐怕是重要的一方面。在十八大报告中提出增强流动性、适应规律性、保证可持续,保证可持续性是一个根本,社会保障制度运作根本是基金,基金要有可持续性。中国的社保基金可持续性我觉得在未来十年当中要考虑如下五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中国的社会保障制度财务问题涉及到几个方面呢?我个人认为有四笔帐,两个显性债务,两个隐性债务。两个显性债务是当期收支关系,我们当期收支是比较恶劣的,虽然表面看不错,但是仔细分析,抛出财政补贴,抛出非正常缴费收入,再抛出两个小项,支付就等于零了。第二笔帐,是空帐的问题。这又是一个显性债务,第一个是显性债务,第二个是当期收支关系,第二个是空帐问题,因为我们制度设计就是做实帐户,这是毫无疑问的,可是你做不实,做不实就是显性债务。也就是根据我们目前扩面速度,每年记帐额增长速度和空帐额增长率,每天我们一睁眼睛,中央政府欠全国人民十几亿,去年正好是4000亿,这就是显性债务。

  后两面是隐性债务,第一个隐性债务是什么呢?我们是统帐结合,这是全世界最复杂的制度,就是统筹的债务,任何一个制度都有一个隐性债务,这个隐性债务是多少,用贴现率算一个贴现值,每个国家是不一样的,你的隐性债务是多少呢?官方没有做过测算。我们可能有关学者或者有关部门对今年马俊先生、曹远征先生测算的18.3万亿这样的隐性债务不太满意,但是我个人觉得这个数还是靠谱的。为什么呢?美国转型成本是多少呢?2004年获得诺贝尔奖的人说了是464%,相当于美国当年GDP的464%,世界银行社会保护局有一个测算,是多少呢?是所有发达国家大约从50-150%,就是GDP的50-150%。2013年18.3万亿,占2013年GDP20%左右,你说不靠谱吗?我说这个数靠谱,尽管我不在行,我也没有算过,我是没有看,好象是靠谱的。要是靠谱,这个制度可靠吗?那么就形成了一个矛盾,我们需要对它解释,这就是巨大的隐性债务。

  第四个债务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性债务,这个债务是什么呢?独有的一个国情,就是帐户的债务。也是一个隐性债务。这是一个保输不保赢的设计,提前死亡你要继承,你的寿命预期超过平均预期寿命,统筹基金就无偿支付。所以帐户是隐性债务的,毫无疑问是保赢不保输的设计。这就是我对中国统帐结合社保制度隐性债务的看法。

  涉及到中国可持续的第一点,如果看法变了,中国社保制度可持续性我觉得有问题,所以首先应该有清醒的认识。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大家我们应该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能不能解决掉?这是另外一回事,如果都没有认识到,你都不愿意去认识,一认识就认为容易引起一些恐慌,这样就把矛盾推向了未来。

  第二个看法,我认为中国社保制度财务可持续性问题涉及到社保基金的投资体制改革问题,人人皆知,我们的投资体制是落后的,是不能满足我们举报社保基金增长需要的,3.1万亿的社保基金,这么一个巨大的、庞大的基金池放在银行里面,全世界是没有的,所以这个投资体制恐怕是一个巨大的财务上不可持续的一个风险诱引,需要认真对待,需要改革。

  第三方面,由于我们三分之二部分是社会统筹,涉及到这个制度的一个重要的方面是什么呢?就是参数调整的问题,现在好多的参数需要调整,欧债危机已经为我们提出了这样一个挑战,给你一个反面的样板,你要去调整,不调整,也有我们未来财务不可持续性巨大的一个诱因。

  第四个问题,我们社保制度财务可持续性涉及到什么呢?涉及到是否能够适应快速的城镇化这样一个趋势,每年大约一个百分点的人口的转移,从农村向城镇的转移,你能适应吗?你如果不能适应,会导致你的城市化陷入一种困境,这种困境恐怕就是在拉美国家出现的那种非正规的拉美陷井,对你的增长是不利的,会形成拖累的。比如说十八大报告当中说了公平性问题,流动性问题,都是快速城市化当中必须处理的,如果这个制度不处理,这个制度肯定面临不可持续,绝对是不可持续的。表现之一,就是我们两个世界,一个世界财务可持续性比较好,当年余额好。另一个世界就是财务上每年需要大量转移支付。

  第五个问题,我们财务可持续性,处理好它与我们外部经济环境之间关系非常重要,我们制度设计要适合我们经济高速增长和收入高速增长的一个关系,你如果没有处理好,财务上也是不可持续的。我们居民收入倍增计划已经在十八大报告当中提出来了,你的社保制度是否适应这个倍增计划呢?你要不适应的话,又做何处理呢?你比如说财务可持续性问题,今天你的缴费是你工资的8%,你的收益率如果是2%的话,在十年以后倍增了,你的替代率显然从8%掉4%了,至少掉到5%,加上你的2%。如果CPI高于2,恐怕就掉到3%了,还不是5%了,是5%的时候是因为CPI低于2%的时候是5%。所以,你一定要考虑到你外部经济环境,这个问题可持续吗?不可持续,你的收益率还是不可持续。所以,外部经济关系也是需要我们处理好的一个问题。

  我们这个平台,首先我们是社保中心做这么一个研究,是这样一个互动的平台,有政府的官员,有学界,还有商界,也就是企业年金的运营商,这是第一个目的,我们广交各路英雄,大家没有酒喝,只有盒饭,但是我们愉快的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面聚集了300人,讨论到6点了,大家还坐在这里,这是我们对世界的追求,这种追求会化成我们精神上的产品,这个产品就是我们推动我们的福利,推动我们的社会保障制度建设,这是我们大家自己的一个事业。

  第二,它是一个交流平台,互动的平台,不是一个仅仅交朋友的平台,我们可以交流各自的看法。比如说今天我们这么多同事,京内外的同事,院内外的同事,从各自不同专业角度提出了非常好的一些想法,对我们的研究都是有启发的,并且我们愿意听的是不同的意见和不同的声音。我觉得这是我们一个重要的任务,它对解决一些重大的困难还是有些积极意义的。比如说关于企业年金的税优政策问题,我个人觉得这么一个场合、这么一个机制,尽管什么也不是,我们是民间的在这开会,但是我觉得它毕竟也是一个环境,一个社会保障制度建设的环境,第二支柱的税优政策,刚才我也没有听,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提没有提出来税优政策问题,作为我个人来讲,我提出来,上海作为国际金融中心试点,养老金的政策提出应该考虑到企业年金。以前说在一个定额当中考虑百分之多少,比如说30%,后来又没太有了,又模糊了,又退回去了,又不太考虑了。当然,我们有关部门作为中央政府来讲,考虑的比我们多一些,角度更广泛一些,考虑的更长远一些。但是,我们作为学术界作为一个研究者,我还是强烈的认真的呼吁有关方面应该考虑到第二支柱的建设,今天我们发布这个指数可以看到“多层次”是最差的,多层次的平均值在32个单位里面是最靠前的,平均数是在前十里面的,是很差的。“多层次”这个东西是没有价值判断的,退休收入的多元化也是没有价值判断的,说单元好、多元好,肯定是多元好,不像保基本替代率的问题,不像基金率是多少,你背负能力是100个好,还是10个好,还是3个好,这个没有争议,“多层次”是没有争议的,“多层次”社会保障制度是没有争议的,层次越多越好。世行2005年提出5个层次,1994年提出3个层次,中国三个层次都没有建立起来。所以,我作为一个学者再次呼吁有关方面,借上海年税型改革机会,应该把第二支柱问题考虑进去。这是关于交流。

  在思想上,我觉得研究是一种火花的碰撞,一种知识产品的生产。说到这里,明年再见了,再次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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