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只美国养老金资产严重缩水 投资能力备受质疑
最新数据显示，在2020年一季度股票市场巨震中，美国不少州立公共养老金资产严重缩水。美国州立公共养老金投资机构因此备受质疑，同时也引发市场关于养老金投资机构应该如何应对极端事件的讨论。
美股组合显著缩水
5月15日，美国机构投资者一季度持仓情况（13F）披露完毕。至此，美国养老金的投资情况浮出水面。数据显示，美国规模最大的公共养老金——加州公共雇员系统养老金（California Public Employees Retirement System，简称CalPERS）截至2020年一季度末组合中的美股市值为826.21亿美元，较2019年年末的1104.38亿美元缩水25.19%。
加州另一家公共养老金——加州教师退休金（California State Teachers Retirement system, 简称CalSTRS）一季度同样遭受打击。就其美股组合来看，2020年一季度持仓市值为464.38亿美元，较2019年底的587.95亿美元缩水21.02%，缩水幅度与第一季度的标普500指数跌幅相当。CalSTRS也是美国规模排名靠前的公共养老金。
纽约州一般退休基金（New York State Common Retirement Fund）2020年一季度末组合中美股市值合计664.12亿美元，较2019年年末的841.39亿美元缩水21.07%。
尽管这些公共养老金一季度美股组合市值缩水幅度仅与美股基准指数跌幅相当，但第一季度资产缩水之后，机构后续投资面临一定的压力。例如，CalPERS表示其平均每年要实现7%的收益才可以应对退休金的支付要求。据了解，CalPERS管理的是加州公共部门雇员养老金，加州州政府向州公务员提供养老金安排，其余两家养老金机构属性类似。
值得注意的是，美股持仓只是这些养老金机构持仓的一部分，因此，美股持仓表现并不能反映它们的综合业绩表现。不过，一季度州公共养老金总资产显著缩水是不争的事实，部分机构人士认为州公共养老金交出的投资答卷不能令人满意。
州立公共养老金资金缺口加大
威尔希尔咨询（Wilshire Consultant）日前发布的一份调研显示，美国州立公共养老金资金缺口达到过去30年来的最大。美国州立公共养老金系统的覆盖率（funded ratio）一季度下降了12.2个百分点，降至62.6%。一般认为公共养老金覆盖率达到80%以上才是比较健康的。覆盖率下降的主要原因是市场震荡带来的资产缩水。
据威尔希尔咨询，美国前130家规模最大的州立公共养老金计划，一季度资产平均缩水15.7%。
CalPERS官网披露的数据显示，截至目前该养老金的规模为3741.9亿美元，2月该养老金的规模一度高达4040亿美元。目前较2月峰值缩水298.1亿美元。
一直以来，美国州公共养老金都面临资金缺口。4月中旬纽约时报发表文章指出CalPERS即便在2月规模达到峰值时，依然面临资金缺口。美国疫情加剧无疑是雪上加霜，经济停摆之后，政府税收收入可能减少。另一方面，失业率攀升，失业保险等支出增加。养老金的进账减少，支出不变，资金缺口将进一步扩大。
管理能力遭质疑
从前五大重仓股来看，上述三家养老金重合度较大。
例如，截至一季度末，CalPERS前五大重仓股为微软、苹果、亚马逊、威瑞信、强生。CalSTRS前五大重仓股为微软、苹果、亚马逊、脸书、谷歌母公司。纽约州一般退休基金的前五大重仓股为微软、苹果、亚马逊、谷歌母公司、脸书。持仓重合度高，部分投资者质疑这些养老金机构是否勤勉尽责，部分市场人士进而对州公共养老金投资能力提出质疑。
近期，CalPERS一直在质疑的风口浪尖中游走。2020年1月，CalPERS宣布解除了与有“黑天鹅之父”之称的知名基金经理塔勒布旗下黑天鹅基金Universa Investments的合约。在3月的市场巨震中，该黑天鹅基金大赚，一季度整体录得了超过40倍的收益。CalPERS后续出面澄清，其放弃Universa Investments的原因是这一策略成本太高，且不适合大资金，并且CalPERS有更有效的替代策略。塔勒布近期则在社交网络上猛烈抨击CalPERS的资产管理能力。他表示正是机构投资能力欠佳，CalPERS的业绩才逐年下降。
黑天鹅基金使用的风险管理方法与现代组合理论倡导的分散投资大相径庭。据了解，黑天鹅基金通过为最坏的情况买保险来缓解风险，通过降低投资者在最坏情况的损失来管理风险。不过，CalPERS在买了一段时间保险之后，却在市场风暴来临前中止了合约，相当于交了一部分保费，但是却未能享受到收益。CalPERS就此表示，在极端情况下，不能用“马后炮”来看待市场。某一策略在极端情况下奏效，这并不意味着它就一定适合大型投资机构。
但市场人士近期争论的焦点在于，在极端市场情况下，州公共养老金机构怎么做才是遵守了信义义务。对于大型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投资机构做到哪一步就算是尽职，没做到哪一步就算是失职。如果不单以投资业绩论英雄，投资者又应该如何评估这些机构对这些极端情况的应对措施？
知名财经媒体《机构投资者》日前发表的文章指出：“我们并不认为养老金的首席投资官在1月就能预测出新冠肺炎疫情会全球大流行。但是首席投资官们至少需要为这种可能性做准备，在疫情真正全球大流行之前，组合中就应该有针对这种可能性的风险管理措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