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刚的圆梦新作《一九四二》，11月29日正式在全国上映。有投资者戏言，如果大盘继续埋头向下，沪指 1942点将成现实。
几乎一语成谶。上周五，也是11月最后一个交易日，两市股指盘中惯性跳水，沪指一度再创新低，探至1959点，最终收于1980点。资本市场的寒意，远远超过了近日的天气。
股指重回“1时代”，投资者信心受到极大打击，市场人气超低。而此时，券商营销人员的生存状态，也足以用“煎熬”来形容。
困惑：走还是留
11月底，经济导报记者走访齐鲁证券 、银河证券等的多家位于济南的营业部发现，前来办理业务的人员寥寥无几。工作人员或谈天，或翻阅着时尚杂志——然而，这样的清闲，并不是他们想要的。导报记者好不容易遇到一名来办理业务的股民，本想多聊几句，那人却冷冷地说：“(股市)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然后匆匆离去。
在位于济南市经七路的一家券商营业部里，销售业绩榜张贴在一个角落。从业绩榜上可以看到，反映交投活跃度的各项指标均非常低迷。该业绩榜还显示：10月份的新开户数仅为5个。
从证监会的统计数字看，今年下半年，山东地区证券公司投资者开户总数每月增加近万户左右，然而山东辖区营业部股票基金交易金额却稳中有降，过去3个月的平均交易金额为1100亿元左右，最新公布的9月份数据显示为1065.18亿元。
“现在的行情 ，真是很难往下做了。”11月30日，在某券商营业部僻静的大厅内，今年刚入职的销售人员杨一凡，言语间颇为无奈。她告诉导报记者，“我们一起参加培训的3个同学都走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做，我们营业部也从60多人的规模削减到30人以下。”
“那些新开户的，基本是在校相关专业的学生来‘练练手’。至于老客户，能不销户就不错了。”杨一凡说，不仅是销售人员扛不住，连主管们都有很多跳槽的。“我们以前的一名主管，现在跳槽到了另外一家小券商去当副总了，这是人家有能力。而我们这几个新人，每个月的工资才1100元，扣掉五险一金，实际到手也不过六七百块钱。虽然考核的指标从原来要求的开户数目和新增资产等，减少到单一地以基金销售量为主要目标，但我们还是完不成，更遑论能拿多少奖金了。”
眼看着一起入行的同事、同学都另谋了出路，杨一凡坦言，留下接着干的，大多是依赖家里亲戚朋友的资源。“没听过那个顺口溜吗？二代学金融，操纵牛与熊；草根学金融，体会啥叫穷。真是这样！”她为现在的选择，感到无比的心痛和迷茫。
而另一名入行十几年的销售人员，则为自己刚刚转为内勤深感庆幸。“当初说要转岗还真有点舍不得，好几年才积累下来那么些客户资源毕竟不容易。因为行情好的时候，干销售赚的比内勤多好几倍。现在看来，干内勤每个月至少还能有相对稳定的几千元收入，已经很知足了。”面对导报记者，他一边整理着手头的资料，一边说。
基金一样难卖
幸好，现在证券公司有其他业务可以支撑，比如基金。然而，如果说股票是风雨中的残烛，偶尔还闪烁希望的光芒，那么眼下的基金投资，则可能让投资者一只脚踏入“坟墓”。
“现在的基金特别不好卖，债券型的基金销路虽然还可以，但是我们在计算奖金的时候，会按照5∶1或者15∶1的比例打折，股票型的基金还是1∶1的比例。”说起这个，杨一凡又气愤，又无奈，“也就是说，股票型的基金卖出去1万元，会按照1万元的业绩给我们提成。而债券型的要卖出去5万元或者15万元，才会按照1万元的销售业绩给提成。此外，那些1∶1计酬的基金是股票型的，在现在的市况之下，可能开仓就赔，又怎么能卖得出去呢？”
导报记者从业内了解到，基金销售业绩并非都会“打折”计算，这是不同券商定下的不同考核标准。此外，银行代售的基金和券商出售的基金其实没有大的差别，但是一般而言，对于同类型的产品，银行的预期收益率会低一些，却有众多投资者追捧，而券商销售的基金往往鲜有问津。
“这是大家的心理问题，认为证券就是股票，股票现在赔钱。而看到银行就想到储蓄，就有利息，感觉更有保障。因此同样是基金，投资者多选择在银行买，而不是在券商营业部买。”杨一凡分析说，“但是如果投资者真的遭遇损失，银行其实不会进行赔偿。也就是说，在风险承担方面，券商和银行是一样的。”
现在，在银行里已经少见券商的驻点人员，他们已经更多地把时间投入到“扫楼”式的营销之中。不过，即使这样，也难以开发新客户。
指导杨一凡的师傅对导报记者略带伤感地说，“我已经不准备做下去了，新客户不会选择在这样的形势下入市，老客户也都赔得差不多了，哪里还有钱继续买基金？卖不出去，我们个人要被降等级，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升到这个职位，如今眼看着就要和新人一样了。”
采访的最后，杨一凡也沮丧地说：“我是真想在这个行业好好干一番，但是刚从业不久就遭遇这样的行情，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