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单身人士来说,七夕节(还有情人节)并不仅仅是存在于朋友圈里“不友好节日”,这一天,餐厅、电影院,还有商场和电商的服务或促销几乎都只针对成双成对的人。相比之下,说好为他们准备的“双11”,却从不主推小包装、小份量、一个人刚刚好的商品服务。
这好像不那么公平哦。
于是新一酱这次打算从单身人士的视角出发,来看看他们在中国城市中的生存状态如何,以及是否得到了足够的友好和善意。
在美国社会学家克里南伯格的《单身社会》中,单身人士的定义是那些脱离原生家庭生活,却尚未成立新家庭的人们,并且他们被称为“城市亚文化”群体。但你可能很难认同“亚文化”这样的描述,毕竟随着中国年轻人初婚年龄的推迟和城市的扩容,单身人群的数量正在以我们想象不到的速度增长。
“都市环境,从酒店区域、公寓住宅、社交俱乐部,都为希望拖延成家立室的年轻人提供了各种独居时也可以尽情享受的全新体验。”克里南伯格对城市单身生活是充满信心的,这种信心对应到新一酱对城市的数据研究中,就是城市基础设施的丰富性和便利性。也就是说,越繁荣的城市就越能满足单身人士的居住需求。
从这个角度出发,新一酱选取了北京、上海、深圳、杭州和南京5座城市,尝试比较了它们的“单身生活便利度”。
在城市租房的单身青年,可能由于房子面积太小,无法在家完成生火做饭(或者懒得做饭)、交友,甚至工作学习等各项活动。而城市的公共设施和空间,就为弥补这些“缺憾”提供了支持。因此新一酱将公共交通,外卖商家、咖啡厅、便利店和购物中心列为具有“单身属性”的城市设施,并将它们的便利性作为衡量城市单身友好程度的指标。
尽管新一线城市南京和杭州在这五项指标的综合表现总体不如一线城市,但在2017中国城市商业魅力排行榜中位列第一的北京并非是对单身人士最友好的城市,除了交通,其他四项指标都在5个城市中表现最差。上海和深圳的总体表现相对较好,且上海的弱项恰好是深圳的强项。
上海外资便利店在数量和质量上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但数据统计显示,算上便民商店、杂货铺——不可否认它们对生活的便利度改善依然产生不小影响——之后,上海便利店的总数是低于深圳的,再加上常住人口数又远高于深圳,上海在便利店的人均拥有量这一指标上不具有优势。
算到这里新一酱产生了新的疑问:如果不是面向单身人群专门设计,你不觉得无论对于什么样的生活状态的人来说,公共交通,外卖商家、咖啡厅、便利店和购物中心这些都是重要的吗?所以我们依然无法断论越繁荣的城市越适宜单身生活,发达的城市也未必一定能向单身人士提供五星的服务。
为了了解现实中城市如何服务于单身人群,新一酱打听了下上海是否有典型的“单身社区”,周围的朋友们说可以去地铁4号线南浦大桥站附近的中福花苑看一看。在2004年和2014年,上海中福地产置业有限公司在南浦大桥西北面先后建成了中福花苑青年汇和浦江汇两个小区。前者以50至60平方米的复式小户型为主,3梯20户;后者以40至60平方米的平层小户型为主,1梯3户。
附近一家链家的工作人员告诉新一酱,这一片可出租的小户型住宅价位不一,月租金2000至3000元的一般是年代老旧的小区,酒店式公寓大概要4000元左右,而青年汇和浦江汇的价格都在5000元以上,属于该地段的价格高地。
新一酱在陆家浜路、普育东路、国货路和中山南路围合起来的地块上边走边观察,疑惑越来越多——在中福花苑周围1公里范围内的公共设施看起来并不“单身友好”:没有全家、罗森、7-ELEVEn这种外资便利店,餐饮店数量只有10家左右,咖啡馆只有1家。常见的是小型超市、杂货铺和生鲜水果店,看起来更像是为家庭生活服务的。
开在青年汇空中花园里的健身工作室Pure Lab看起来和年轻人更有关系一些。新一酱去聊了聊,这家健身工作室的顾客都是青年汇的住户,年龄大约为20至30岁,没有40岁之后的人。他们是典型的上班族作息,工作日早上8点至9点会有人来跑步,工作日晚上6点到9点和周末则是高峰时段。但是这些画像没法帮助新一酱判断他们是否单身。
新一酱的调研有点被打击到——社区商业没有因为小户型房源的集中而显得具有“单身性”,商家对于现有顾客“婚否”的特征也不敏感。所以,小包装产品和延长营业时间的商业设施都没有出现,上海单身人士的生活图景并非新一酱之前想象的那么被特别关照。